2014年5月1日 星期四

【文章轉貼】要了解林義雄的反核行動,你必須走進他的生命脈絡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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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是林義雄先生展開「落實民主,停建核四」禁食行動的首日,對此,年初有意與林義雄籌組新黨團的中研院研究員黃國昌表示
「這個行動的決定,必須放在林先生一輩子的生命脈絡中,才能理解。」
1979年12月10日,黨外人士在高雄舉辦紀念世界人權日的示威遊行,爆發了軍警和群眾的衝突,史稱「美麗島事件」,而身為《美麗島雜誌》核心成員的林義雄被以叛亂罪起訴;隔年2月28日,林義雄母親和三位女兒在家中被闖入者砍殺,僅有受重傷的大女兒存活,案情至今未破。
林義雄妻子方素敏在血案事件後攜女赴美,直到1985年4月,才與假釋出獄的林義雄團聚,而林則在取得哈佛公共行政碩士後於 1989年返台,投入台灣90年代初期的公民運動。
林義雄生命中的反核之路
曾任民進黨主席,卻是民進黨最忠誠的反對者
替林義雄禁食的退場機制找尋答案
金色的樹林裡有兩條路岔路
可惜我不能沿著兩條路行走
我久久地站在那分岔的地方
極目眺望其中一條路的盡頭
直到它轉彎,消失在樹林深處
然後我毅然踏上了另一條路
這條路也許更值得我嚮往
因為它荒草叢生,人跡罕至
不過說到其冷清與荒涼
兩條路幾乎是一模一樣
回國後的林義雄投身公民啓蒙運動,在1991年3月31日於宜蘭縣創辦「慈林教育基金會」,也接棒了台灣80年代末期的反核運動
如何在發展和環保間取得平衡,本是年輕的民主國家必經之路,而在「環保聯盟」與民間串聯及「鹽寮反核自救會」成立後,反核團體首次於1988年4月22日在台北台電大樓前進行為期三日的和平反核靜坐,是為反核行動走上街頭之始。
1994 年,為抗議政府通過核四預算,林義雄發起「核四公投促進會」,主張用公投決定核四未來,雖然提案最終未能過關,卻獲得超過十萬人的連署支持
我們所熱愛的臺灣,正遭遇許多難題:國際地位的確立、憲政體制的規劃、經濟發展的促進、自然環境的維護,樣樣都關係臺灣未來的發展和全民及子孫的禍福。這些難題所以遲遲不能解決,主要原因是:我們並沒有對這些難題的解決,給與足夠的關心,投入足夠的心力。(林義雄寫於1994年7月11日
從過去至今,林義雄始終超越黨派地看待核能議題,還曾因民進黨執政時恢復核四工程,而與自家人對峙。
2001年,民進黨政府宣布核四廠復工,同年2月21日,林義雄於民進黨中央記者會上表示:「核四爭議中,雖然自認為問心無愧,但是認為還是需要負起連帶責任」,宣布辭去民進黨首席顧問。
2002年,林義雄又率領核四公投促進會,環島推動國會減半、核四公投及公民投票立法;2003年3月17日,林義雄和核四公投促進會成員在行政院前靜坐,呼籲陳水扁總統在2004年總統大選前舉辦核四公投,更指出行政院院長游錫堃的回應「實問虛答、答非所問」
核四議題之外,林義雄繼續扮演民進黨的忠誠反對者。2005年,林義雄召開記者會,發表給民進黨全體黨員和陳水扁的兩封公開信,表示任總統府高層者不該參選民進黨主席,隨後又更進一步聲明曾擔任總統、副總統、行政院長,或有意在未來投入總統選舉者,都不該參選民進黨主席。
「一般人民應站在國家主人的立場,對各式各樣的政黨隨時保留『選擇支持或拋棄』的超然地位。所以,政黨祇有一時的支持者,而不必有永久的黨員;否則,一般人民分別成為各個政黨的黨員時,各政黨就形同人民相互對抗的集團,而人民也失去了主人的超然地位。」
今年年初,又傳出林義雄欲組成新政團,而民間司改會執行長,也是新政團核心成員的林峯正律師對此表示:「看不到藍綠兩大政黨的良性競爭,只有上台或下台的議題」、「民進黨現在好像沒有論述,只剩選舉。」
林義雄在這次禁食公開信中表示:「懇請台灣人民採取各種積極有力的方法,共同來敦促權責機關停建核四。」而全國廢核行動平台所提的兩項訴求,應可作為解決林義雄退場機制的走向:
一為停建核四,核一、二、三廠盡速除役,二為還權於民,下修鳥籠公投法門檻。
(延伸閱讀:林義雄寫在禁食前-台灣不應該有核四
首要解決的鳥籠公投法,林義雄在去年受訪時曾表示:「立法院於2003年制定的《公民投票法》以非常不合理的嚴苛規定讓公投很難舉行,舉行了也通不過、也不可能通過。」
確實如此,《公民投票法》立法10年來,除藍綠兩大黨外,尚無其它民間團體提案成功,《公投法》反倒成了政治人物爭取選票的一種手段。
而林義雄的行動,加速了兩黨對修正《公投法》內容的共識,民進黨提出的《核四公投特別條例》已於22日在立法院程序委員會中通過,預計在週五院會一讀,而國民黨林鴻池也表示不會刻意阻擋,只是需在委員會裡仔細評估。
2000年,林義雄在陳水扁選上總統後辭去黨主席身份,重回反核運動,當時,他引用詩人弗洛斯特(Robert Frost)詩句〈人跡罕至之路〉(The Road Not Taken)以明志:(翻譯來源:「PURE-佛羅斯特永恆詩選,中英對照版」,頁272-273,曹明倫譯)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現在那條人煙罕至的道路上,應已不是荒草叢生,而有夥伴相挺了吧。
(延伸閱讀:女兒給林義雄的一封信- 林奐均:爸爸,你還沒準備好進入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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